家父約於10年前起便患有一症(那時我尚未習醫),入睡時會怪吼,常驚嚇到旁人,在工作午休時沒人願意睡在他旁邊,且長期下來也影響到他的睡眠品質。其他醫生也無法處理他這問題,上星期想到便問起他平時入睡怪吼的經過,問其是否感到有股氣從臍上沖到咽,覺得憋悶、心悸、氣吸不進來,他很驚訝的說你怎知道,我才知道這也算是奔豚的一種症狀。

望診:下肢易水腫,腹大
聞診:入睡後會怪吼
問診:喘,心慌,眩暈,小便不利,入睡時感覺有股氣從肚臍上衝咽,覺得有窒息感,不得不吼叫出來
切診:左關後沉緊。診其腹,腹軟,緊張易敏感(這讓我想起劉保和醫師書中一例,下面會詳談),臍上或臍下均無悸動感,所以從脈。

故處以苓桂朮甘湯,服用4帖後,喘、心慌、眩暈及小便不利諸症皆大減,吼叫的情況不復見,但入睡有時仍感覺有氣微微上衝,憋悶感大減,發作次數一天只剩一次。關於此方讓我聯想到苓桂甘棗湯的服法,搭配的是甘瀾水,其用意是為去濕性及水寒之性,以免助水邪,但現在的社會煎藥多用自來水,不會有人去收集不同的水,所以我便採用熱服法,寒性病多用熱服,這也是一個簡便的方法。

在劉保和<西溪書屋夜話錄>講用與發揮一書中p.116提到:有一女性患者翟某,54歲,為河北省教育學院教師,訴陣發汗出已兩年,10分鐘可自止,且只上半身出汗,多於著急、緊張時發生,早晨、飯後及夜間睡不著覺時著急,必出。並覺心中悸動,有氣從劍突下上沖於咽。當出汗時則不太息,不出汗則必胸悶而太息。脈現結象。予王氏緩肝方(甘麥大棗湯化裁)連服10劑,汗出次數及時間均減。所以緩肝方的適應症為腹敏感而緊張,兼腹直肌拘急;其表現症候亦有氣上衝咽。但因脈象顯示左關後沉緊,顯示病機不同於緩肝方,所以我選用苓桂朮甘湯見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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